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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墓》成为2024韩国年度目前最卖座电影,且票房数据仍在持续上涨,影片中的四位风水师、葬仪师、巫女、巫觋在接受委托后,对无处安葬的北韩幽灵的墓葬进行迁移的过程中所发生的故事,其中融入五行、阴阳、风水的内容,同时也穿插着零碎的宗教、文化元素,日朝鲜半岛历史命运多舛,在北纬38度线上的深深钉入又隐隐作痛,将零碎的历史感与当下的现代想勾连,是一种期望也是一种失落和反思。前世作恶后辈偿还,永生也不被原谅,在传统巫术文化叠加中引起观众情绪上的认同,那个恶魔般的形象是一个具有想象的符号,同时也包含着对过往历史的愤愤不平。
图片来源《破墓》
影片中对抗、打杀、谍战等戏剧性场景,将驱魔、打怪等元素融入故事情节中,创造了一种神秘、惊悚的氛围。这种对“怪谈”元素的运用,体现了韩国电影中常见的超自然主题和民间传说的传承。
图片来源《破墓》
韩国宗教在东亚国家中独树一帜,尤其是它的萨满文化一直影响和渗透到韩国基层,影片中花林(金高银饰)主导的萨满祭祀仪的原始祭祀中更是一种文化奇观的展示。在历史上萨满祭祀功能不同区分为血祭、火祭等形式,已达到向神灵祈请福寿财运,起到娱乐神灵和参与者,沟通人和神的关系,萨满巫师在进行仪式的现场布置和个人穿戴偶具有非常强的特色,祭祀用意明显色彩斑斓,加之神意加持祭祀现场意蕴丰富,在影片中的大篇幅描绘更增强神秘感。韩国萨满教之所以能存在几千年,与这种巫俗文化渗入韩国人价值观、生活方式有着直接联系。从韩国电影中就有很多萨满教的场景,从《杀人回忆》电影中通过萨满教寻找凶手到《娑婆诃》中的生孩子驱魔场景,再到反映韩国政坛斗争中金大中当选中,检察官们去请萨满巫师跳大神,都可以看到萨满教已经深入到韩国各个阶层的强大生命力。
图片来源《破墓》
韩国又是亚洲最大的基督教国家,基督教跟美国文化影响有关,萨满教则是古朝鲜本土的宗教,在影片最后部分,主角们都回归正常的工作,做为殡葬行业柳海真(高荣银饰)为逝者进行唱诗,唱诗又属于基督教中的文化,也与前部分这一部分花林(金高银饰)进行的萨满祭祀仪式进行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又不冲突,展现出当代下韩国社会对宗教文化的一种接受程度。张在现导演在他以往的作品《黑祭司们》《婆娑诃》中所描绘的宗教末世救赎等噱头行不义之事,夹杂着大量的密文咒语,神学以及宗教层面的内容更加深入,甚至加入到了推理的部分之中。虽然在影片中出现许多拿来主义,此种拿来主义以及娱乐化的表达往往会被诟病,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多元化想象的叠加中表达出对历史伤痛的宣泄能满足大部分本土观众的观看体验。
图片来源《破墓》
另外“身土不二”的文化是韩国农协上世纪六十年代提出的口号,不仅在饮食方面,在经济全球化的各个方面,“身土不二”逐渐成为韩民族在当代的演绎产物,“身土不二“中所映射出的危机意识与排他意识也在很多影视作品中,深刻探讨了身体与土地、历史与现实之间的关系以及文化符号等多重视角。这种民族情怀在韩版翻拍电影《幽灵》中也有所体现,对过往历史的铭记以另外一种奇观化的方式。《破墓》中所传递出对“土地”的执念与渴望也表示出在历史过程中朝鲜半岛在地理环境中所处的地缘位置,“身土不二”在影片中也有强烈的暗示,就算是远在美国,也会受到本土风水的影响,所以这种观念会更深入的注入人心。
图片来源《破墓》
当然,在现代化进程中传统价值的坚守和对历史文化的珍视也是需要我们所借鉴和学习,年迈的风水师在现代都市中仍坚守对土地的敬畏与谦卑之心,入殓师送别亡者的场景和年轻巫师的起舞,通过歌声和舞蹈等勾勒出对生死、记忆与情感的深刻思考,萨满跳神是韩国戏剧的最初表现形式,但在影视剧作的冲击下也电影商业化的韩国也会依托本土戏剧在传统演剧和电影呈现中寻找平衡,在零碎的表达中将历史感与现代感相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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